第(1/3)页 四月底,暑气渐起,枝头翠叶浓密,遮住了骄阳的金芒。繁花落尽,虬枝无声。 薛湄透过马车的珠帘,瞧向了外面。 这次跟着她的丫鬟,是修竹,不是红鸾。 修竹身材细长,容长脸,有种沉默寡言的干练,不似红鸾那般叽叽咋咋。 她一路上也不多话,马车直接到了摘玉轩。 修竹先下车,放下了脚凳,这才搀扶薛湄下车。 薛湄动作轻巧灵便,怀里还抱着她的猫,跳下了马车。 两人进了摘玉轩。 这次,伙计热情接待了她,直接领了她去梢间。 车夫看到了,默默记下,却不知薛湄进去做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薛湄出来了,手里并没拿首饰盒子,重新上了马车。 “回家。”她吩咐道。 车夫道是,赶着马车回去了。 回到了家,车夫向三夫人的丫鬟回禀了此事。 “……大小姐去了摘玉轩,那边的人极其殷勤。不过,大小姐并没有买首饰,她两手空空的进去,再两手空空出来。”丫鬟又将车夫的话,告诉了三夫人。 三夫人听了,冷笑一声。 “这次被她糊弄过去了。”三夫人道,“老夫人那边,怕是不能善了。” 果然,第二天薛湄又被叫到了玉堂院。 老夫人没有亲自开口,她身边的老妈子问薛湄:“大小姐说买给老夫人的抹额,怎么还没送过来?” 薛湄吃了一惊:“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然后,她似想了什么,笑道,“是我昨日去摘玉轩,祖母误会了吗?我去摘玉轩,不是买东西。 孙女听祖母的意思,未出阁的闺女拿那么多钱,到底不适合。若是给了祖母,又让祖母担一个贪墨孙女钱财的恶名声,岂不是陷祖母于不义? 故而,孙女把钱存进了摘玉轩,让他们按月给孙女利钱,给他们用一年。一年之后,孙女也出嫁了,到时候再去摘玉轩取用,本钱和利钱一起算给孙女,还能赚一点。 这样,大家都安心,岂不是很好?”薛湄笑盈盈道,目光瞥向老夫人。 老夫人一口气顿时堵在了胸口。 她现在寻不到薛湄的错处。若还非要打她一顿,传出去,还不知给永宁侯府招惹多少闲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