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白建平回家了。 他几天没有回家,换洗的衣服没有,身上散发臭味,马兰花终于忍受不了。 更主要的是,奶奶的病情趋于稳定,已经不需要人守到后半夜。 而且,他留在这里,其实作用不大。身为男性,照看奶奶多有不便。 奶奶胸骨有骨折,无法自己洗澡,需要人帮忙擦拭身体。 她也无法上厕所,需要有人帮衬。 这真是不方便,病房里除了她,还有另外两床病人,另外两个都是男性。 奶奶那么体面的一个人,如今却要面对这样的难堪。 唯一稍微安慰的是,病床之间有帘子隔开。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经常失眠睡不着。 本来老人睡眠就不好,如今心里满腹心思,更加无法入睡,脑海里像一只火炉,火焰熊熊燃烧着,烧的她胸闷难当。 张叹和马兰花找医院询问过能否更换病房,不求独间,人少一点也行,或者都是女病人也好。 但是如今医院病床紧张,人满为患,要更换病房,需要等待,有空位了,恰好符合要求,才能通知更换。 同一个病房里,中间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垂垂老矣,昏昏沉沉。他也是摔了一跤,卧病大半年,如今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马兰花在病房里这么多天,只见过他一回是清醒的。 清醒的这回,是晚上,他竟然在和奶奶聊天。 当天晚上十点,马兰花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来到病房,给奶奶带来了早餐,却意外地发现中间病床上空了,原本躺这里的那位老人已经不在。 “他昨晚去世了。”奶奶说。 马兰花忽然感觉有一股电从身上过了一遍,让她汗毛直竖。 她昨晚都看到对方和奶奶在聊天呢。 奶奶说,那是回光返照。 人在午夜1点没的,他的子女都在身边,送了最后一程,走的很安详。 当天晚上,护士们把人运走了,床位整理干净,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 上午,病房里的另一位病人,靠窗的那位头破了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出院了。 他还需要住院观察,他的脑震荡没有痊愈。 但是对方不愿意多待,虽然没说,但是大家知道,他不愿住在这间病房,总感觉瘆得慌。 他儿子接他走的,临走时,他儿子忽然对张叹说:“我认识你,但看起来你不认识我了。” 张叹:“?” “那天我们从梧桐镇出来去县城,在路上拦住了你的车,你和你的女朋友没有理睬我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叹这才想起这人,难怪苏澜说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原来是那两位!在病房里这么多天竟然一直没有认出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