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 古怪-《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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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将都如此态度,何况麾下的郡兵和胡氏私兵?

    个个冷眼寒眸,紧握矛枪,战势一触即发……

    眼前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接一个的耳光,打的李韵的脸啪啪直响:自己自以为是的虚张声势呢?看官兵一动,胡保宗定然会让开,或是来求情的猜测呢?

    好一个安定胡氏,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李韵有一万个冲动,恨不得立刻下令,将胡保宗,将这两千黑甲兵卒撕成碎片。

    但心中仅剩的一丝清明告诉他:要冷静,要冷静……

    胡保宗职级再低,也是朝廷钦命的领军校尉,这些黑甲兵卒再弱,也是泾州治下的官兵。

    真要稀里糊涂的打起来,谁是谁非根本没办法说清……不,十之七八,所有的过错都会赖在自己头上……

    也怪李韵,自信心太足,自以为只要亮明旗号,李承志定然会惊慌失措,更会偃旗息鼓,以示臣服。

    不是说李韵觉近一万五千兵有多强,而是他所代表的朝廷。

    所以,自始至终,李韵竟然都未向白甲营出示过任何令信,更未通传过只字片语。

    哪知突然冒出来了个胡保宗?

    此时真打起来,就是一笔精涂账,哪怕告到皇帝那里,也是胡保宗占理:我好好的在平定叛乱,突然就冒出来了一支大军,连封表明身份的令信都没有,就扑了过来。

    胡某身为陇东郡尉,怎可能不御敌以外?

    什么,你说你打着官兵的旗号?

    仿造几杆官旗很难么?

    天知道你是不是叛军假冒的……

    李韵不甘心的举起了手,厉声喝道:“停!”

    再不停,胡保宗的刀尖就要劈到先锋大将的脸上了……

    大军立时停住,到此时,两军之间至多两三丈的距离,若是齐伸矛枪,枪头已能搭在一起……

    “胡保宗……”李韵又一声嘶吼。

    但胡保宗别说动,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李承志果然说的没错:都是官兵,李韵便是带了十万大军又如何?

    有本事打呀?

    他看着李韵冷笑一声,又转过头说道:“派斥候,向东西两面游探,以防李韵派兵绕路。”

    李承志交待的是:一定要将官挡在五里之外,直到天黑!

    这眼看马上就黑了,能拖一刻是一刻……

    “校尉,暂是不用派了……”胡信脸上露着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又似有了主心骨一般,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你往后看……”

    胡保宗本能的往后回了一下头。

    黑甲兵线十余步之后,不知何时多了十数骑白骑,领头的好像是李时。

    怪不得胡信说不用探了,原来是李时带着塘骑赶过来了……

    心里猜想着,胡保宗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发现一个同样穿白甲的身影好似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看,胡保宗眼珠子差点突出来。

    不是李承志还有谁?

    好你个王八蛋……差一点啊,爷爷差一点就死了。

    你倒好,竟站在后面看戏?

    心里骂着,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又像是突然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胡保宗阵阵心虚,额头上的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

    离着如此之近,李承志哪能看不到?

    看胡保宗颓然一顿,连身形都好似矮了好几寸,李承志心里一突:坏了,这王八蛋要虚?

    没看到爷爷之前,你不是好好的?

    刚的就跟吃了大力金刚丸似的……

    心里骂着,李承志急声给李时下着令:“告诉那怂货,还不到爷爷露面的时候……给我拖……”

    李时应了一声,打马就走。

    看李时态度谦恭,李韵并官兵也以为这些白骑都是李承志的属下。再加离着二十余丈,天色也已发暗,就连杨舒和张敬之也没发现李承志就藏在塘骑之中。

    李承志还不能露面?

    胡保宗悚然一惊:对啊,天都还没黑,城下也未有交战声传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李承志还没有擒杀刘慧汪……

    想到这里,胡保宗又猛的生出了一些胆气,用力的将腰挺直。

    李韵被气的咬牙切齿。

    胡保宗根本就没有主动来见他的意思,明显就是在拖延。

    什么意思,这是在给李承志争取逃脱的时间?

    那你倒是逃啊?

    细作未发信号,表明李承志的白甲营还好好守的城下。

    既然不逃,那为何不打?

    难道是准备放走余贼,引诱官兵大举追敌之后,李承志才会逃?

    简直是愚蠢透顶……你以为奚康生是那么好糊弄的?

    李韵升着闷气,伸手入怀,掏出一块令信丢给亲卫幢帅:“给胡保宗,让他来见我……”

    幢帅快马而去,没几息就奔到了胡保宗面前:“胡校尉,都督有令,要召你问话……”

    说着又把令信递给了他,上面刻着八个小字:岐州刺史府·都督李!

    胡保宗一声冷笑。

    就算你是关中镇守府的州统都督,也督的是岐州,与我泾州又有何干?

    还“召”?

    召你娘……

    心里暗骂着,胡保宗沉声回道:“恕保宗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也劳将军替我问一问,李都督率军来往泾州,所为何意?”

    幢帅都被惊呆了。

    这胡保宗竟是见都懒的见李刺史一面的意思?

    除了平乱,还能有何意?

    胡保宗这是一点脸皮都不要的想装聋做哑了?

    “胡校尉,李刺史乃是奚镇守亲封的西路都督,岐、泾两州均受其辖制,视军情可调遣两州一应官吏、军民……”

    意思是别说你,连胡始昌都要听李韵调遣……

    “哈哈……”胡保宗竟笑了出来,将令牌丢给幢帅,“自己看……”

    看什么?

    幢帅本能的一低头,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胡保宗问大军来此是何意,原来是李都督拿错了令牌?

    也怪自己,接上就来,竟没仔细看?

    幢帅暗恼着,又一抱拳:“胡校尉稍等……”

    话音刚落,又催着马跑回了官兵大阵。

    又能拖不少时间……胡保宗暗自得意,本能的往后看去,但不知何时,身后竟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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