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都尉威仪-《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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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始贤抬眼一看,顿时失笑:“夫人,你先好好看看……

    不出意外,那杆印有‘鹰扬将军·奚’的官旗,应该是奚镇守之从侄达奚将军的旗号,但却是居左,反而是那杆私旗居右?可见就连达奚将军都要遵其号令……”

    意思就是你儿子再厉害,也不可能凌驾于五品将军之上啊。

    “再者,上次李松兵临城下,挚的是一杆白幡,比这只要鲜亮许多……此旗估计是李韵李都督的旗仗……也有可能是昨夜连番大战,大纛、帅旗等已失陷,所以才用这杆破……嗯,用这杆战旗临时顶了一下……”

    “啊……这样啊……”郭玉枝失望的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

    看着那队骑兵越近越近,城人众人无面带肃然,等到了二十丈左右,不论是官是民,不管男女老少,齐齐的拜了下去,齐声山呼:“恭迎奚镇守!”

    听到呼声,李承志当即就停住了马,百余骑手齐齐一靳马靳,分侍左右。

    李承志往城上看了一眼,只见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又哪里能分辩出哪个是李始贤?

    更何况,若是无人帮他指明,他根本就认不出来……

    李承志轻轻一叹:“劳烦将军去传令吧!”

    达奚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难不成是真不敢见那胡始昌?

    这不太像李承志的秉性啊?

    一个胡始昌算得了什么?

    别说即将成为阶下囚,就算他有泾州刺史的官身傍身,难不成威势还能比从父强盛?

    不见对上奚镇守,不愿低头的时候,李承志也照样敢不低头?

    心下狐疑着,达奚轻驾马腹,又低喝了一声:“走!”

    十余卫骑挚着关中镇守府和奚康生的大纛,跟着达奚奔向城下。

    还余七八步,达奚停下了马,拿出一块足有巴掌大,金光闪耀的令牌,朝城上一举:“胡始昌,镇守有令,无令不得擅开城门,违者以逆贼论处:斩!”

    随即,十数个卫骑齐声高喝:“胡始昌,镇守有令,无令不得擅开城门,违者以逆贼论处:斩!”

    看到那块令牌,即便眼神再不好,大多数的人也能认出,那是皇帝钦赐奚康生的“使持节”,见此令牌,有如皇帝亲临……

    只听“轰隆隆”一阵,城墙上竟然跪倒了一大片。

    数息过后,达奚本能的觉的有些刺眼,抬头一看,竟然还有好几个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达纱眼神猛的一冷。

    见天子令节,竟有敢不跪的?

    他刚要斥喝,又听城上一声怒吼:“李始贤,你要做什么?想造反不成……”

    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是胡始昌在怒斥,但达奚有些奇怪的是,“李始贤”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正疑惑着,之前站着的那几个又一个挨一个的跪了下去。

    最后只剩一男一女,好似在犹豫,又好似在争吵。

    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妇人,正紧紧的抓着一个穿甲大汉的衣袖,在使劲的往下拽。俏脸上水光盈盈,像是已泪流满面。

    “李怀德,你跪啊……”郭玉枝脸上笑着,泪水却如洪水绝堤,“跪啊……我们跪的是天子令节……”

    “眼瞎了?站在天子令节之后的,是爷爷的儿子……”

    李始贤低吼一声,又嘟嘟囔囔的骂着,“亲爷跪儿子?那门子的道理?”

    说着,却还是弯下膝盖,往下一跪……

    只听“通”的一声巨响。

    达奚吓了一跳:只是下跪而已,哪来这么大的声音?

    嗯……不对,声音似是从身后传来的?

    等他回头时,却见身边的卫骑个个脸色怪异的在往后看。

    往后一瞅,李承志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左右那些令旗正在无所适从,好像不知道是该跟李承志一样下马跪在,还是装做没看到?

    达奚顿时哭笑不得。

    常听李承志神智天授,能常人所不能,懂常人所不懂,但一碰到一些常识,却动不动就闹笑话。

    就比如眼下:你持有天子令节,代表的就是天子威仪,只有别人跪你,哪有你跪别人的道理?

    正在准备过去点一点他,但马头都还未转过去,达奚猛的一僵。

    李始贤……

    李始贤?

    这是李承志的亲爹……

    还有那妇人,那张脸,好似是从李承志脸上抠下来的一样……

    达奚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不肯接天子令节,非说如此重器,不敢授之,要让我待持?

    原来是不想让你父母跪你?

    早说啊……

    达奚哭笑不得,立时收了令节,又一声冷喝:“走!”

    随着城上众人起身,李承志也站了起来,朝打马走来的达奚幽怨的瞪了一眼。

    仿佛在说:你传令就传令,非要搞这么多事情,害的老子也要跟着跪?

    达奚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为了彰显都尉之威仪吗,哪知令尊令堂也在城上?你也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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