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头,“听起来实在残忍,可是这事儿怨不得官府,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白鹤染知道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结核病菌的传染性在潜伏期过后是很强的,一旦不有效控制,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很容易全城都失守。 所以,有些时候真不是朝廷心太狠,而是他们别无选择。比如说东宫元告诉她:“其实朝廷一直在鼓励医者攻克痨病这个难题,甚至不惜开出高额悬赏,甚至还许以高官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随着一个又一个勇夫因此染病身亡,敢只身犯险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更何况,夏神医都无能为力之症,别人再刻苦又能如何?既然今天师父问起这个事来,弟子也不瞒师父了。村里的人固然多,但村外也不 是一个没有的,而且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但不在上都城,都在城外住着,是那些家族的外宅。” 东宫元说:“大家族一些重要的人物患病,是不可能送到村里去的。一来要脸面,二来只要那个人还活着,这个病能瞒一天就是一天,他们得保家族的荣耀。但光拖着也不行,还得找大夫治,就算治不好,至于多拖个把月的寿命还是可以的。而京中头些名气的大夫们也乐意接这样的活,虽然危险些,可是也有机会能深入了解痨症,万一撞大运就让自己找到了治疗的门道呢?再不济,那些病人也可以为 他们试药。” 白鹤染没吱声,只等着东宫元继续往下说。果然,东宫元很快就扔出一剂重弹:“弟子手里也有这么一位病人,不是别个,正是当朝正一品右丞相,刘德安。” 这可真是让白鹤染小吃了一惊,堂堂正一品大员,得了痨病居然朝廷还不知道?“他不上朝吗?这病瞒了多久了?” 东宫元说:“瞒了有快三个月了,宫宴之前弟子还去看过他,已经是油尽灯枯,再无回天之力。弟子施尽浑身解数,也保不过他十天。至于上朝,刘家替他跟朝廷告了长假,理由是右相大人年纪大了, 想在告老还乡之前为东秦绘制一副锦绣江山图。” 说到这里,东宫元怕白鹤染听不明白,又解释道:“右相大人今年快六十了,是个文人。年轻的时候很是有几分情怀,喜欢行走天下,号称走遍了东秦的每一寸疆土。当然,也留下诗书无数,曾被誉为 东蓁第一才子。” 白鹤染明白了,怪不得说要绘江山图皇上就同意,也没有人怀疑。 “那就用右相大人来证明药效吧!”她做了决定,“但是除了右相,还需要两个人。”她想了想,干脆地道:“另外两个人就从痨病村里选,选两个病得最重的,只剩下一口气最好,这样才最具有震撼力。 ” 东宫元面上有抑制不住的兴奋,痨病能治了,研制出药方的人还是他的师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白鹤染的医术将再一次得到大众的认可,也意味着白鹤染将随着这一个药方的问市再一次收拢人心 。而他如今是白鹤染的徒弟,那么这一切也都将与他有关,甚至那个药方他势必会成为第一个学到的人。 为医者,为医而痴,东宫元的兴奋跟成就与地位分离不开,但同时,身为医者,他也为那些被困在痨病村等死的人们而高兴。 除此之外,他还提供给了白鹤染另外一个讯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