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丁香脆皮鸭-《医食无忧[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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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余锦年睡饱,已经快到午膳的时辰,问过伺候洗漱的宫女,说是季大人被皇帝叫去商谈要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他窝在厨房借闵二公子的光,喝了碗用鸭汤做的蛋花汤,之后看到碗底的鸭架,这才猛地想起昨晚叫司膳宫女们腌制的丁香鸭。

    于是立刻跳起来:“我那鸭子呢!”

    “小公子莫急,那鸭子且在冰鉴里镇着呢。”说话的宫女朝他盈盈一笑,又低头坐在角落里切胡萝卜,余锦年把鸭子从冰鉴里拿出来,连着肚子里的调料一块放到屉上去蒸,之后溜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哎呀一声。只见一个铜钱大小的胡萝卜块,在她手中一番精雕细琢,瞬间变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芙蓉。

    余锦年笑嘻嘻地上去凑近乎,厚脸皮道:“姐姐好手艺呀!能不能帮我也雕几朵?我好送人!”

    宫女转眼就雕了两朵萝卜花出来,羞答答地塞进他怀里。

    余锦年接住了花,泡在装了清水的小碗里,叫身边小太监拿回房间里去,又回过头来很没架子地姐姐长姐姐短,宫女被他逗得咯咯笑,一时间厨房里欢声笑语,连外头洒扫院子的下等太监都忍不住进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屉上的鸭子就蒸熟了,余锦年忙止住笑谈,把鸭子提出来控去水气,掏空肚皮,又用豆粉、鸡蛋和盐酱混成的糊糊抹在鸭子身上。那边太监们将油锅热好,油面上蒸出白烟,他便拽着脖子把鸭浸下去油炸——不多会儿,裹在外头面粉糊渐渐地卷出酥皮,酥层爆裂处可见通身的鸭皮便被煎成了油红色。

    厨房内温度升起,酥香四溢,脆皮火红,噼里啪啦的油花勾着人的食欲。

    余锦年把炸好的脆皮鸭捞出来,用干净棉布将外面的油腥吸去,便举刀劈成数块装在木编的小筐篮里,先前那给他雕花的宫女也得幸被赏了一块,欢天喜地与小姐妹们一块尝鲜去了,其余小太监们则猛咽口水,眼巴巴追在宫女屁股后头闻闻肉味。

    他抱着筐儿走到闵公子的房间,正碰上连枝要往闵二公子嘴里塞粥饭,闵雪飞一副老大不情愿的表情。瞧那两人动作,要不是房间里飘着清新的米香,余锦年都要以为连少监是在严刑逼供,要给闵霁灌毒药呢。

    二人见他进来,才消停着不折腾了。

    闵雪飞赏了他俩一个白眼,好一副宁死不吃嗟来食的架势。

    余锦年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也不多说话,径直拉开凳子坐在桌前,揭开筐篮上遮掩的白棉布,香喷喷的脆皮鸭味儿刚散出来,他就撩起袖子,痛痛快快地扯下一只鸭腿,咯喽咯喽地撕咬外边的酥皮,又吮吸里头鲜嫩腿肉里流出来的汁水,嘬的那叫一个啧啧作响。

    伤归伤,疼归疼,饿也是真饿了。闵雪飞与连枝别扭许久,不肯吃他端来的粥水,因此眼下一闻那肉味儿,肚里顿时抽疼,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回头来看看,可是碍于床边还杵着那宦官,是硬生生憋住了,悄悄咽下口水。

    连枝瞧他把自己忍成了鸭子色,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似笑非笑地对余锦年道:“小先生就莫再折磨人了。”说着走到门外,叫福生拿了碟子,和一把热水烫过的缠金小剪,坐在桌边,向余锦年看了看。

    余锦年“宽宏大量”地同意他动一动自己的鸭子。

    连枝撕下另一只鸭腿,慢条斯理地将上头的肉丝剥下来,难嚼的脆壳挑出去不要,只留好吞咽的嫩肉,再用剪子一点点地剪碎,几乎剪得如肉沫一半。他手很快,做事看起来慢,实则并不拖延,很快小碟子里就堆出了一小坨肉沫山,冒着淋漓的汁水。

    到他快剪完,余锦年忽地站起,道:“我去配药。”

    先前抓那副血府逐瘀汤的时候,余锦年已经预留了三天的药出来,连枝困惑地瞧着他,不知怎么这才刚过了一天,就又要去配药,难不成是闵霁病况有变,要换药不成?自己胡乱纠结了许久,见余锦年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他才倏忽反应过来——原来是刻意要将这房间让给他的么。

    连枝局促地对他笑了笑,余锦年摆摆手,蹦出门槛去找小太监玩去了。

    闵雪飞挣扎道:“哎,余——”

    嘎吱一声,门关了。

    “……”

    剪碎的鸭肉沫铺在白米粥上,连枝端着小食盘到床边,也不吱声,直接半蹲下来,端着碗去喂他。鲜嫩多汁的肉、芬芳四溢的米,闵雪飞内心做了好大一番斗争,终于屈服于饥饿,松开铁箍似的嘴,皱着眉头抿住了勺子尖。柔腻的粥米掺杂着细碎的肉沫,不必过多咀嚼,便顺着喉咙滑下去,虽说咽下食道时难免会牵扯一点肋间的引流伤口,但饱腹的愉悦感很快胜过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连枝见他吃得舒心,也展开笑颜:“多吃几口。”

    他嘴上说着叫人多吃,实则那一小碗也没有多少,闵雪飞还没太吃够,连枝就不肯再去舀了,直搬出余锦年的话来,说是头几天不能吃太饱,不然不好下床,又不许用劲,出恭如厕等事都是很麻烦的。

    说起这个,闵雪飞神情忽地一僵,立刻不再要食儿吃了,还伸手将身上的薄被扯了几扯。

    连枝纳闷地看着他,心想这半日斗智斗勇,耳朵里快被他叨出茧子来,怎么忽然就听话了,又瞧他别别扭扭、欲言又止的样子,忆起自己方才说的话,连枝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耳根倏忽一红,极小声道:“你……你是不是……要……”

    “不是!”闵雪飞飞快否认。

    好半天床边都没有动静,又好半天,隐约有窸窣的脚步声,闵雪飞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去看看,还没下定决心——冷不丁腰上多出一只手来,掀开了他的被子,又钻进来往下捋他的亵裤。

    闵雪飞忙不迭伸手去抓,惊恐道:“你做什么?”

    连枝手里还拽着他的裤腰,瞧着是十分下流的动作,只是嘴里说的话却颤颤地,有些轻微的结巴:“我……你、你要撒尿。”

    闵雪飞出身世家,鲜少会说这样直白的词,但在连枝的带惯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撒,你松手!”

    连枝低声:“憋着不好,大夫不让憋。”

    “……”闵雪飞拽着裤腰,看到他手里拎着个瓷虎子,立刻道,“你,你把那东西放下,我自己会——”还没说完,连枝稍一使劲,就将他松松垮垮的裤子拽了下去,本意是想说他身子不便,这种小事没必要挣挣扯扯,谁想这么一拽,两人面面相觑都尴尬起来,活像是连枝强迫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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