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薛姨妈跑来禁喝道:“不问明白就打起人来了! 这丫头伏侍这几年,那一时不小心?他岂肯如今做这没良心的事! 你且问个清浑皂白,再动粗卤。” 金桂听见他婆婆如此说,怕薛蟠心软意活了,便泼声浪气大哭起来,说: “这半个多月,把我的宝蟾霸占了去,不容进我的房,惟有秋菱跟着我睡。 我要拷问宝蟾,你又护在头里。你这会子又赌气打他去。 治死我,再拣富贵的标致的娶来就是了,何苦做出这些把戏来?” 薛蟠听了这些话,越发着了急。 薛姨妈听见金桂句句挟制着儿子,百般恶赖的样子,十分可恨。 无奈儿子偏不硬气,已是被他挟制软惯了。 如今又勾搭上丫头,被他说霸占了去,自己还要占温柔让夫之礼。 这魇魔法究竟不知谁做的? 正是俗语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此时正是公婆难断床帏的事了。 因无法,只得赌气喝薛蟠,说: “不争气的孽障,狗也比你体面些! 谁知你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老婆说霸占了丫头,什么脸出去见人? 也不知谁使的法子,也不问清就打人。 我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当日的心。 他既不好,你也不该打。我即刻叫人牙子来卖了他,你就心净了。” 气着,又命:“秋菱,收拾了东西,跟我来。” 一面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肉中刺、眼中钉,大家过太平日子!” 薛蟠见母亲动了气,早已低了头。 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道: “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拉着一个的。 我们很是那吃醋拈酸容不得下人的不成? 怎么‘拔去肉中刺、眼中钉’?是谁的钉?谁的刺? 但凡多嫌着他,也不肯把我的丫鬟也收在房里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