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当真只是逢场作戏?-《吉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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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玉这厢陪着白神医往膳堂去的路上,与之说道:“待会儿用罢早食,还得有劳白爷爷随我去一趟永阳长公主府。”

    这是在回京的路上便说定的了事情。

    白神医闻言却颇为不满:“驴也没你这般使的吧!我这才刚到,还没喘口气儿呢,你就要赶着我上磨了?”

    翠槐听得神色复杂——白神医这人果真实在,打比喻时他是真骂自个儿。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我往京师本是游玩享乐来了,结果为了你这破事,    却害得我们师徒分离,叫我这两日可是受了好些苦!”已习惯了徒弟在旁侍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神医如是说道。

    衡玉不禁叹一声:“您还真是由俭入奢快,入奢入俭难……”

    “还好意思说我呢?”白神医瞪她一眼:“你这没良心的娃娃,三番两次逼我在破誓遭雷劈的边缘试探,我现在下雨天都不敢出门了!”

    他本说让徒弟去,这丫头却非他不可。

    “您放心,这不叫破誓,我待长公主殿下如亲生母亲,    横竖也算不得外人的。”衡玉宽慰道:“况且治病救人乃积德行善之举,这雷是怎么着也劈不到您头上来的,若真有那不分青红皂白的雷,我替您挨着——”

    她说着,伸出三根手指表态。

    白神医见状连忙“呸”了几声:“青天白日的,瞎说什么!”

    说着,又拿赔罪的神态往头顶看了一眼,难得念了句佛:“阿弥陀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衡玉露出笑意:“我就知道您是疼我的,才舍不得让我挨劈呢。”

    “先生放心,这当真不算破誓的,满京师都知道永阳长公主殿下与我们姑娘情同母女。”翠槐也在一边安慰了一句。

    白神医“嘁”了一声,斜睨了眼衡玉:“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就同晴寒那老货一个模样,将整个大盛筛上一筛,抖上一抖,只怕都找不出几个她所谓的外人来,    就连路过的蚂蚁多少都得同她沾点亲带点故!”

    衡玉笑道:“那便多谢白爷爷的夸赞了。”

    “小女儿家家的,还是个厚脸皮……”白神医说这一句时,忽然想到这两日进城之前在一间茶棚内歇脚时,听到的那些有关吉家姐妹二人的风言风语,是以后面的语气便不自觉软了许多。

    说来,茶棚中那些人所言,叫他听得十分火大。

    于是他在经过那几人身旁时,悄悄给他们下了些痒粉——毕竟他只发誓说过不救人,可没说过不毒人。

    但真论起毒来,还是那些人的臭嘴更毒一些,下回再叫他听着,直接下哑药。

    “脸皮厚也不是什么坏事。”衡玉笑了笑,道:“若您果真累了,那便歇一歇,我这便让下人去给您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您好好睡一觉,何时歇得差不多了,咱们何时再过去也是使得的。”

    到底长公主殿下的病不是什么急症,    不是非得急于这一日。

    白神医面色缓下来,负手慢悠悠地往前走:“这还差不多。”

    膳堂里很快摆上了饭菜,白神医大快朵颐之际,衡玉在廊下交待了翠槐一番:“去前头客院里,收拾一间最大的客房给白爷爷住,再挑两個机灵勤快的小厮……”

    翠槐刚应下离去,便有一名女使寻了过来。

    “姑娘。”那女使福了福身,轻声道:“老夫人和郎君说,让您忙完了之后,还回前厅说话。”

    衡玉默默看了眼天。

    “走吧。”

    逃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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