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你好像很离不开我-《吉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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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玉随着东宫女使一路走着,路上二人闲谈间,女使说起嘉仪郡主的幼时趣事。

    衡玉听得笑了又笑,经过一座园子时,忽有一道说话声响起:“吉娘子今晚的心情似乎颇好。”

    随着这句说话声,前方一道假山后,有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衡玉面容一敛,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向对方。

    园中每隔不远便设有石灯,视线不算太过昏暗,且单凭那轻浮的声音也已经足够衡玉辨认出了来人身份——

    “见过河东王。”衡玉微垂眸福身,周身竖起了防备。

    她身侧的女使亦是。

    河东王信步走了过来,浑身酒气熏人:“吉娘子还记得小王啊。”

    他说着,便笑着朝衡玉伸出了手去:“吉娘子低着头作何,    快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衡玉皱眉避开了那只手:“王爷自重慎言。”

    河东王不怒反笑,似极愉悦:“在心仪之人面前,    要自重拿来作甚?本王方才邀吉娘子去偏殿,据闻吉娘子婉拒了,是以本王便赶忙抄了小道,特意来此处等着吉娘子……本王如此煞费苦心,难道竟还不能博佳人一笑吗?”

    衡玉听得欲作呕:“看来王爷是喝醉了。”

    “本王可没醉。”河东王朝衡玉走近,再次笑着伸出了手去。

    东宫女使见状上前拦在衡玉身前,正色提醒道:“此乃宫中,河东王还需约束已行——”

    河东王面色微沉,“呸”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本王做事?”

    衡玉拉住女使的手腕,低声说了个“走”字。

    经验告诉她,不宜同此等人正面纠缠冲突,能脱身还是尽早脱身为上。

    然而就在她同女使转身欲离开此地之际,    一旁忽然有两名护卫闪身而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女使面色一变。

    宫规所定,亲王入宫,    可携二人。

    那两名护卫朝她们逼近,    河东王从另一侧走到衡玉身前,    攥起了她一只手腕:“吉娘子可不要不识抬举,本王的耐心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足——”

    女使见状立时沉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河东王面色沉极,示意护卫上前将女使制住。

    女使面沉如水:“吉娘子乃是太子殿下为嘉仪郡主请入宫中的老师,我为东宫一等女使,河东王如此行径,敢问视宫规为何物!”

    “那又如何?”河东王笑了一声,攥着衡玉手腕的力气愈重了些:“难不成太子殿下还会为了一个区区小娘子,怪罪我这个堂弟不成?况且,之后谁又能证明,不是她使计勾引的本王?”

    说到此处,他的笑声更大了些:“你这贱婢竟还敢喊人,真是笑话,本王便许你喊,喊得越大声越好!且看招了人过来,到时名声尽毁的是何人?”

    说着,一张脸朝衡玉凑近了些,勾唇道:“吉娘子,你说呢?”

    衡玉沉静地看着他:“王爷意欲如何?”

    “此处景致颇佳,    本王当然是想与吉娘子花前月下,    共度良宵啊。”河东王放缓了声音,    眯着眸子道:“吉娘子若是识趣,本王倒不介意你以往名声有损,愿纳你为妾入王府享荣华富贵,倘若哄得本王高兴了,你那唯一的兄长自也少不了好处,若是不识趣么……”

    他在衡玉耳边呼出一团热腻酒气,低声说道:“那便休怪本王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哦,什么话?吉娘子说来给本王听听——”

    “恶人——”衡玉猛地抬脚重重踢向他胯下:“死于话多。”

    河东王疼得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弯下身去,衡玉趁机朝他迎面撒了一把刚才从袖中摸出来的石灰粉。

    “王爷!”两名护卫见状大惊,连忙奔了过去。

    衡玉转身抓起女使的手腕:“快跑!”

    “拦住她们!快给本王拦住那贱人!”河东王疼得上下难以兼顾,眼睛被石灰粉烧得生疼,眼泪直往外流,咬牙切齿地道:“绝不能让她跑了!”

    护卫闻言也不敢再顾及他,立时去追拦衡玉二人。

    其中一人刚要伸手抓住衡玉之际,下一刻,却忽然被人一脚踹出了数步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惨叫出声。

    衡玉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护在了身后。

    见来人着一品紫袍,又有不凡身手,另一名护卫一时未敢再贸然上前。

    “定北侯……?!”勉强能张开眼睛的河东王走了过来,看清来人是谁,再看一眼被对方踹倒在地的护卫,不由咬牙道:“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本王的人!”

    萧牧的语气平静而带着一丝冷意:“河东王既是醉酒,便该回府歇息,而非是于宫中无端生事——”

    “你说什么!”河东王怒极反笑,酒意上涌间,再难掩饰眼中戾色:“萧牧,你不过是我们李家养的一条狗罢了,竟也敢这般冲撞主人吗!”

    他说着,猛地抬手指向萧牧身侧的衡玉:“这贱人重伤了本王,本王正要带下去处置!我劝你守好一条狗的本分,不要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萧牧冷冷地看着他:“此事我若必管不可,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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