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天…… 骊山之地,皆能感天子之不满。 近圣…… 宗周之地,皆能晓天子之怒意。 半圣…… 圣人出,天地惊,亦贺之。 但此非真圣,唯有惊,无贺也! 天下诸侯皆能闻言—— “凤鸟不落骊山,是为烽火不足显诸侯之心也。” “勒令烽火出,诸侯皆往,以亲上烽火,拜礼周天,其不敬者,周天之下,自然罚之!” 此言出,诸侯却在犹豫,天子这半圣,是在展现他的力量? 有的国: “备车,携礼乐之军,国之盛产,拜礼周天!” “这……君上,可是年初时,方才上贡周天,此时再礼,国之不宽裕啊……” “大胆,周天之敬,岂可怠慢。” 此君闻言,却是心头一慌。 若是此言传出,天子以他国为出头之鸟,拉弓射之,以慑诸国,该当如何。 君上对内侍使了一个眼色,很快,这出言之人,就谢罪在家,薄葬之。 有的国: “天高地远,我百越就不去凑热闹了。” 一处山峰,简陋的火堆之旁,刚刚同响烽火的黎月闻此天声,嗤笑之后,就不作理会。 燃烽火是尊九鼎,不尊者,被《周礼》反噬,被剥夺爵位。 但上贡却是尊天子,不管去不去周天,天子说谁不敬,就是不敬。 何况,天子会在此时跑来攻打百越吗? 这一点,不言而喻。 “诸侯不会真的诚心,天子也不会让所有诸侯都诚心,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 回归烽火台。 风允远望,闻天子勒令诸侯之言后,与黎月之想,不无不同。 但更多一言。 “《周礼》就是规矩,天子就是周天,想不到,这一任天子,竟然会将诸侯间,逼迫得如此紧。” 压迫者,必受压迫之反噬啊。 此言,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天子此行,太紧,没有给诸侯余地,如此身不由己的情况,是任何人,更甚是这些养尊处优的诸侯无法允许的。 天子是在为自己埋下祸端啊。 风允在思…… “如此大势之下,胜者为王,其拱卫者最得好处,另一方恐灭亡萧条。” 天下诸侯,该站队了,这是天子的试探,也是警告,更是威胁,同时也将变成发兵之理由。 “天子有勇有谋,但此世却没有足够的力量供他挥霍。” 姬宫涅之父,姬静,周宣王也。 其壮年时重用贤良之士,短暂中兴,让大周的威势再度兴起。 但晚年时对外用兵,接连遭受失败,变得独断专行、不进忠言、滥杀大臣,宣王中兴遂成昙花一现…… 如今,风允的眼中,这姬宫涅,也是好战之人。 可这位天子,却没有周宣王之隐忍,他不欲行其父之路。 什么壮年养国而积蓄,待老年时再行战。 “诸侯势大,天子等不及了。” “若是当初宣王没有征战连连,或许天子能有更好的局面。” 当初的征战,消耗了大周的底蕴,但是其多是征战四方蛮夷,所以诸侯国之间却是在积攒力量,顺势的只有大周和蛮夷。 此时,天子却是看出了大周弊病,或者说。 天子也感受到了来自诸侯的压迫,所以才会将矛头指向诸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子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诸侯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如此矛盾,苦的却还是国中之民。” “利,皆从民中生产而得,知生,世人不知生也。” 风允想起了知生祖。 “允想起了知生祖,这位祖先,为人族生存,生产出各种所需之物,奠定了人族创造的基础,同时也滋生了物欲——为生活而追逐利好之物。” “逐利,是符合人性的。” “宽而舒适的住所、食而不尽的食物,用而不竭的财宝……,皆是利人之所需。” “但是有利,必有损……此时天子与诸侯之行,却是损人道而利天道了。” 风允低声叹息。 一旁的郑公静静闻风允之言,风允并无遮掩,此话别人或许顾虑《周礼》,说不得,但是他作为近圣,说得。 “风子,您认为天子能得到自己所要的吗?”郑公恭敬而问。 风允摇头。 “允不知……因为天子想要的,远不止我们所看到的。” “两位世子都年幼,而天子正值壮年,如此急忙立太子……” 风允不再言。 而郑公大惊失色,紧忙看向周围。 却是那些宗室子弟都在看烽火台,关注烽火台之事,而未曾观风允与他。 “此事老夫也有猜测,但还望风子莫要言论,您的言论,恐会被诸侯所知,天下所晓。” 闻此,风允一笑,摇头道:“允却是不知,何时被天下人关注,得此殊荣啊……” 虽是如此说,但风允还是不再提。 此时未有定调,他也在猜测罢了,遂才不说圆满。 再观烽火台,就见天子叩问周天。 天子在烽火台最顶,望向摇曳的熊熊烽火,叩礼而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