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自食恶果之群丑-《攻约梁山》
第(2/3)页
富商们早已感觉到郑居中强传他们来必定心怀不善,一听郑居中怀疑他们通匪,实际是逼他们出钱买平安,在胆战心惊中暗骂狗官歹毒无耻,面上却立即装出可怜相,哭拜哀求表示他们两次出了巨资交纳赎金,那点家底已经掏空了,真的实在拿不出钱了。
富商们耍死狗,死咬着就是不肯出钱。郑居中也只能皱眉生气。
这些人能成巨富,在官场总有些背景,总不能因为他们不肯代交赎金就真扣上罪名杀他们满门抄家吧。
绑架案涉及的其它官员虽然贪鄙,却不是都象郑居中黑永康这样能狠心不顾儿子死活的。他们有的只有一子,宝贝的得很,就指望这个儿子传宗接代呢,必须救回儿子。
富商们交纳了赎金就领回了儿子,这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可上一回的赎金不知被谁黑了去,已经基本掏空了他们上任沧州搜刮的钱财。
他们都是各派权臣的京官门生亲信,在京城的家有贪污受贿积攒的钱财,可眼下来不及运来救急,必须从沧州本地想办法。
大宋以文制武都成了畸形病态。
文官们是很不屑武夫的。武将官再高,也没被大头巾们放在眼里。
郑居中也是如此,审问时只让府城几个绑架案涉及的文官参与,有事和这些官员商量,不屑和粗鄙的武官探讨。
黑永康等将领闻讯自己赶来,没听到审讯过程,不知郑居中等文官已经确定绑匪是田虎的人。
他们已铁了心投靠田虎,此时去联络李邦彦的亲信只怕已经见到李邦彦了,家财已经随着私兵打手护卫的家人亲戚只怕已进入河间府了,别说家中拿不出钱来,就是能拿出,也决不会拿,救人的赎金也打的是富商的主意。
他们一看郑居中对富商伸刀子犹豫,连忙哭穷说,为了凑上次的赎金,他们把店铺房产等都卖了,如今是和亲戚几家人窝一起住,实在没钱了,请知府大人一定想想办法帮他们先代交赎金赎回家人,并信誓旦旦保证:欠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的。我还感谢你八辈祖宗,为大人你立生牌位,以后天天敬上一柱香。
郑居中尽管不满黑永康等总是掉链子。
但他不知道这些将领家到底有多少家底,不知道这些人另有企图,觉得这些将领总不会因心痛钱而不顾亲生骨肉死活,也许真的拿钱有困难。而且,这些军政官员对他坐稳沧州有大用,必须想法先代这些人交上赎金。
到底是当官的,脑子好使。
郑居中认定富商们有钱,和几个主要军政官员对了个眼色。双方心领神会。
管仓漕的官站出来对富商们说:“俗话说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这样吧,本官建议把府库的储备粮抵押给诸位,请诸位同舟共济,在这关键时刻一定帮帮忙尽可能多借些钱。待我等从京城家中筹措来银子,再购粮补上亏空。你们这份恩情,以后也自有回报,诸位意下如何?”
此际正是春天青黄不接,粮食能卖好价钱的时候。
奸商们一听有粮食顶,立即就心动了,至少借出的银子总不会全部打了水漂。
但他们对这些当官的贪婪无耻程度有了深深戒心,不敢暴露家底,仍然装作愁眉苦脸,反复哭穷推托,最后知道躲不过这一刀宰的,才勉强同意尽量凑钱买粮。
郑居中拍板用粮食高价狠宰了富商们一把,知道如不采用扣罪杀人抄家这等凶暴手段逼迫就不可能再从这些滚刀肉奸商身上榨出油,这才满心不甘地放富商们带儿子回去准备钱。
如此,赎金离绑匪要的还远远不够。
郑居中知道自己必须放血了,只得忍痛割爱把到任近一年搜刮的四十多万贯先拿出来,又和其他文官把巧取豪夺占有的府城优良店铺酒楼等强卖给绑架案未涉及的本城次等富商。
比如,一个价值一万贯的店铺,硬是卖成十万贯,还声明这只是抵押,日后有钱了必定赎回来。
商人斗不过官员,只能咬牙吐血买下,也明白这些店铺仍然是人家的,很识趣的连地契都没要,更没有过户改名字。
到了这时候,奸商们才无比怀念文成侯执政时期。
那时候,他们在严格管制下,不敢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不敢随意践踏穷人欺凌百姓,家人不能骄横跋扈横行街头,不能……但同样有大钱赚,活得不得猖狂却踏实。
郑居中等来了后,他们看出新知府的虚伪贪婪本质,欣喜若狂地赶紧投靠上来,在府城新政治形势下,终于能肆意猖狂活着了,也确实巧取豪夺占了不少便宜,但府城人口锐减,治安混乱,商业萧条,一算总账,钱反而比以前赚得少了很多,还要承受贪官污吏变着花的刁难盘剥和满城居民黑/帮歹徒的威胁敲诈,常常提心吊胆的,真是悔不当初。
他们以及郑居中等人都没明白一个道理。
因为沧赵的出现和影响,沧州人是最具有流动意识的大宋人,府城环境不好,正经老府城人就会很快离开。
自从蔡京搞了个裁厢军移难民实沿海空地的政策,各地贪官和治下地主富商勾结,借这股春风以各种手段夺取百姓的田地商铺等产业,形成更多政策性难民,如此对蔡京的政策推波助澜,把大宋有效控制人口流动和查证路人身份的路引手段迅速破坏到几乎失效。这给沧州府城的人轻松迁离提供了更大便利。
郑居中等官员、奸商、地痞恶徒以及外来冒险发横财的新居民,想从富裕的本地老实人身上喝血的盘算就落空了。
不过,此时,郑居中等人可没空反思这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