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拔刺6造反边缘-《攻约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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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他使灰色手段整治沧赵,结果在路上恰巧遇到赵岳护送祖母母亲从清州返回老家,那次,赵岳的凶横胆大已经让他吃亏丢了大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让他事后回想起来很是憋屈又惊惧,意识到沧赵不止有个强大难斗的赵公廉赵老大,还有个鲁莽凶残、行事更无顾忌却也强大到也许更可怕更难惹的赵老二,后面更是遭遇绑架危机.....折腾得他一步步陷入自挖的深渊中,至今想起来,他还会在午夜梦回中惊醒,无法捉摸透当时的事情,只感觉诡异,难测,如遇掌控人心的妖魔对手....每每惊惧到不寒而栗........以至留下后遗症,其实在骨子里已经深深怕了赵岳怕了赵庄强徒,而今天会不会........

    他那胆怯而鬼鬼祟祟的样子惹得李助又是一阵大笑。

    ”郑居中,你敢仗着点兵力和权力撕破脸耍凶横,不顾体统。那贫道就不妨告诉你,公廉说了,你这样的都是扎在国家民族心窝上的毒刺。以后不再惯着你们这些只顾私利,只会玩阴险内斗,不顾国家民族安危的一切狗官。“

    ”什么破产,什么财产所有权,你说的那无关紧要。沧赵家族在哪,那就是侯府领地。谁敢挑衅侵犯就是找死。以后我沧赵家族,我赵庄就是这么霸道。郑居中,你若不服,那就试试。看看是你手下这些烂兵废物将厉害,还是我赵庄男儿厉害。若是只这么斗还不过瘾,那就两军如敌国大规模彻底开战。郑居中,你把手下的军队全派过来。我这面不用公兼调用沧北军,只我赵庄带领沧北百姓兵,你看看我赵庄军能不能打得你的所谓沧州军这帮兵匪屁滚尿流横尸遍地。“

    李助的狂妄放言让沧州军,尤其是让新加入的别处强徒兵羞恼愤怒。

    但郑居中却是另一番感受。

    他是个老官油子,虽没治国安邦实干之才,却官场经验足够丰富,内斗练出来的政治敏感性可不低,抓话柄寻罪整倒对手这方面可是绝对高手。

    他听出来了,赵庄,嗯,准确地说是赵公廉一系力量从此不再以遵守朝廷的纲纪命令规则为要,从此不会再限于宋臣民身份而不得不对代表国家政权与威严的官府施加来的无礼逼迫再有退让,不会再委屈自己。

    换句话说就是:沧赵从此以自家利益为第一。凡敢侵害沧赵利益的,管你官府还是朝廷,都是敌人,都照打不误。

    这分明是叛逆之心,对朝廷不忠,对君王不敬,简直是公开在宣布造反了。

    但,郑居中自己,以及蔡京、童贯、白时中、张邦昌、高俅......哪个不是以自身利益为第一?哪个不早就是这样的叛逆官员?

    他们所干的那些事、做的那些恶全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和痛快,哪曾顾忌过会损害国家民族,会破坏君王江山宝座。

    他们没象李助这样公开放言,只是自身没那势力,只是必须依赖朝廷给予的权力,只是必须依附朝廷必须显得忠心君王才能有条件肆虐天下.......

    所以,郑居中震惊后很快从自身所为上明白过来:沧赵不是想造反,不是已经准备和朝廷作对,只是决心和他们这些官员一样首先为私,其次才考虑国家。若是国家利益与沧赵利益不一致,那么沧赵家族就会和他们这些官僚一样必以私利为要,无视国家需要。沧赵家族从此对朝廷不再一味地慷慨无私讲奉献,不再对天下人仁慈宽容。至少在目前是这样。

    而造成沧赵家族如此剧烈转变的直接责任人正是他郑居中本人。

    是他不但毁掉了沧州的极度繁华兴盛,而且逼得或者说是奋力教得沧赵终于醒脑子学会了如何以冷酷自私面对一切。

    是他和皇帝、朝廷一起处心积虑努力,亲手把这么一家忠义国家孝忠君王的强大家族逼到了不再讲忠义不再守忠孝........而眼下......郑居中一瞅李助那正冰冷盯着他脖子的目光,顿时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到心头。

    危险。怕是有性命凶险。

    今日若敢对这的百姓用强来抢掠剥削,赵庄必会引众悍然屠杀官兵。

    混乱中趁机杀了他这个沧赵家族必恨极了的知州也不是不可能。

    别管事后沧赵会如何,他郑居中必已经先走一步了。

    更可怕的是,若是再相逼,事态一旦闹大到不可收拾,沧赵为朝廷公开所不容,无路可走了,就很自然的.....造反了。

    郑居中恨不能沧赵成为造反逆贼被朝廷立即死心铲除,可他不敢强逼沧赵走那最后一步。

    因为,那时,首先死的必是他郑居中自己。

    他的脑袋必被揪下来成为沧赵反军祭旗的首级,至少是其一。

    郑居中想明白了:沧赵已经被逼得处在反与不反的边缘。赵庄这就是个随时会点火爆炸的火药桶,谁扑上去谁死。

    脸色煞白,冷汗直流......郑居中未再敢吭一声,蹒跚着上了车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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