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郑居中、石符练急慌慌快马奔去了沧州城应该在的地方。 眼前却是一片茫茫大水,哪有城池的影子。 那么大,那么坚固的一座城池居然神奇地真不见了? 因为茫茫大水阻挡着,郑居中他们连靠近看看都不能,只能远远看着,一个个大张着嘴巴,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儿,再一想,没错,那应该就是城池所在地呀.......熟悉的路没走错,正是通往沧州城的..... 那么,城哪去了? 难道已经可以确定的大决堤闹洪水真能把那么可靠的坚城也毁掉了? 仔细再瞅瞅,眼神好的,远远的模模糊糊发现了在大水中还挺着几处孤单直指天空的黑点或黑片,那是残存的没陷到地底下去的几处城墙残垣断壁。能还存在,归根到底仍是赵公廉当初重整得结实。否则早冲塌在当时的大水骇浪中。 有了这些残存特征,郑居中等再不相信现实也终于确定了:沧州城真不在了。 那么,唯一能指望的城中还有不少的救命存粮也跟着没了。 这下可是真要命了...... 这下是真慌了,再无一丝镇定。 因为,指望别处,比如河间府,能及时送来救命粮,也绝无可能。 根本无法派人出去通知别处赶紧来支援。别处官府如何能知道沧州官府惨遭天灾的祸害正陷入绝望? 往西,陆地,一片片一条条河一样的倾泄奔涌洪水层层截断了路,出不去。能去的却是辽国的莫州。没水的地方也泥泞陷车不是能运粮来的。船运?也不用妄想了。如此湍急的决堤洪流,河船若是敢来,唯一下场就是冲出河道.......毁灭。 再说了,就算勉强能试着运粮来,宿太尉也不会办。 郑居中很清楚:宿元景本质是和他一样的士大夫,形象手段不同却本质都是虚伪混官场的儒教高手,却看不起他郑居中这样的,甚至内心深恨他搞烂了沧州把宿元景也拽下地狱般煎熬中,怕是巴不得他早死.....如此,怎么会有积极来救他...... 若是换作是童贯、高俅或张邦昌陷入这种危难,宿太尉肯定就有积极性了,会不惜代价地来尽一切努力相助。 客观上讲,宿太尉也只是战时对沧州军有管辖权,其它方面是没关系的,只负责监察高阳关路各州府动态,没有任何权力插手干涉沧州的具体事务,也就是对沧州没有必须担负的天灾时的救助责任,救是人情,不救是应当的。救助是朝廷的事。动用河间府的官粮救济别处州府得先向朝廷报备批准了才可,否则就是私动官仓的违律罪重,可抄家杀头。 ...................... 郑居中急红了眼,西不可去,急去泥泞洪水艰难却勉强可行的东边那寻路,想绕道得到出路活路。 结果,他们更惊骇看到的是清池县城也不见了,而且这一带消失得比沧州城更干净彻底.....全陷下去填了油气流失后形成的地下空当了,往日旧貌点滴无存。若是郑居中等长着能透视茫茫浑水的眼,就会惊骇看到县城及一带出现了诡异的大坑,被洪水卷的大量泥石杂物上月长时间的不断冲填,坑才不深,但不知底细冒失进入,一脚踩空,骑马也得陷死里边。 这种诡异的坑,别处还不规则的有几处,有大有小,却在决堤修不好,洪水未退的时期内全是藏在水下等待吞噬人命的魔口。一批批在各处涉水探路的军卒和骑兵就是这么稀里糊涂死在里边的。 至此,郑居中等在极度惊骇中才回过神了,不禁大叹自己真是命大.....原来是地动加暴雨决堤啊,幸亏撤离了州城,否则全得稀里糊涂死在城中,留守的老通判指定是葬身.......如此看来,不忠君,不负责任地甩手离城而去反而是符合天意的,应该的......当傻子忠臣果然是没好下场的,忠君爱国,首先还得是为自己....... 石符练却是看到了出路,指着那地势高露出水面的通往南部(赵庄)的路,大笑道:”府台大人,咱们不必慌。“ 郑居中一看就明白了,也不禁狞声大笑道:”这条极结实的路还是沧赵当年慢慢一点点修建成的,确实可靠顶大用。嘿嘿,走,咱们就走沧赵大道去赵庄找吃的去。若是赵庄还在,在我等断粮危难下他们若敢不给方便,哼哼“ 说话间,眼中凶光大冒。 郑居中已起了杀心,想趁机清除了赵庄这颗眼中钉心头恨。 反正沧北军不知灾情,守边也正紧时,既不方便,不能及时过来,也没空过来。就算过来也是十天八天甚至更久后的事了,路太难走了,骑兵人马太重比步兵也快不了多少........早早干净杀光赵庄,做好手脚完全可以归为毁于天灾...... 石符练眼中同样凶光大盛,笑道:”是啊,根本不用担心饿死。实在没法子了,军中还有几十匹肥马可杀吃。雨后新出的野菜疯长,嫩得很,多得狠,做好了也可口得很,最起码能填肚子,赵庄那边野林子里还有野兽.....不愁真没吃的。“ 郑居中和众官员都大笑点头:”天无绝人之路。吃掉沧赵(赵庄),就命有大富贵。我等命不该绝。哈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