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风暴涡中的欧阳珣,中-《攻约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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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是在相对监军太监的帅案另一面陪主帅落座以展示他在此次领军大战中的权威地位,而是在离帅案左侧数步远的地方坐着,那位置,不主也不从,不上也不下,就仿佛他是个冷眼旁观的看客,不是那个随时能接替欧阳珣军权的人。
这个坐法耐人寻味。
厅中众将瞅着骠骑大将军,不少的人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但,无论怎样,监军太监和骠骑大将军这一对的活力十足举止形象都越发陪衬得欧阳珣格外得孱弱憔悴负重却病危
在监军与骠骑大将军落座,众将参拜后,欧阳珣摆手对众将说了声“都坐吧。’
在众将轰隆隆落座后,他又说“召大家来是战前再仔细商讨下军情”
欧阳珣的声音低沉暗哑,有点有气无力,流露着中气不足,显然病体确实虚弱得严重,似乎透露着重症将亡
对欧阳珣的凄惨下场,众将神色不一。
有的目光中流露着无所谓。有的是审视甚至难掩心中的轻视。有的是目光宁静,神情肃穆无波,比如魏定国、单廷圭二将;有的是难掩的愤慨焦虑担忧,比如真定骑兵大将王宣、陈淬唯有一人则是怒瞪着双眼,下意识捏着对钵大的拳头,在为欧阳珣的奉献牺牲愤怒不值抱不平,对朝廷如此冷酷,不,是凶残对待这样一位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忠臣干臣愤闷不耻。文成侯被朝廷那帮人千方百计不屈不挠前赴后继终于祸害得没了,这又要害死逼死一个他正是急先锋索超。
众将对军中这三位最尊贵有权的大拿的关注却很快就转移了,转到了上面的第四个存在的人身上。
这个人是在里侧服侍着欧阳珣进来的,因为此人进来时低着头躬着腰,无疑是在准备随时扶持照顾病重无力的欧阳珣,身形被欧阳珣遮挡了,众将以为这人是欧阳太尉的仆从亲兵,注意力又都放在了三个焦点大拿身上,当时也就自动忽略了此人,没留意。不料,这个人随后的举动却引起了满厅人的目光。
此人居然不是使劲弯腰垂首恭谨侍立尽量如隐形人一样不引人注目地站在欧阳珣身后侧,就象忠心贴身仆从随时准备体贴及时照顾好生病主人应该有的通常做派那样。
他居然是坐在欧阳珣左稍后侧,居于欧阳珣与骠骑大将军之间,却离帅案比骠骑大将军更近,仿佛这个人才是骠骑大将军,才是随时能接替重病的欧阳珣掌管十几万重兵军权的人。
不止如此,此人坐那还流露着一股子理所当然、桀骜不驯甚至是说不出的强横霸道的威势。腿是监军太监和骠骑大将军那样虎踞龙盘牛逼大岔开的,身子也是挺立的,只是比较放松自在,头也微昂着,总之无一丝奴仆应该有的并腿弯腰垂头的老实拘禁小心翼翼卑微样。这人毫无小人物的自觉,那轻松自在的架式仿佛他才是这个帅帐中真正说了算的。
这不是众将最诧异关注的。
众人,包括监军太监与骠骑大将军在内,最关注的是此人脸上原来还戴着个面具,不是前朝大将狄青为遮掩面目太漂亮缺乏了军将凶威而在战时总特意戴的那种狰狞铁面甲,是类似祭神等傩戏的那种民间面具玩具,薄薄的某种胶做的那种,不过并不是神鬼那样怪异恐怖的形象,不会让人一望吓一跳,只是花花搭搭的让人不禁眼花缭乱。
这人竟然还遮掩了面目,竟然敢这样要知道这里可不是豪门贵族或富商大户的家里,不是祭神或悠闲唱戏甚至玩闹取乐,这是军中,是最讲究威严厚重的帅帐,是商讨军情国家大事,布置指挥千军万马进行浴血大战的地方。
众人诧异后却没敢立即出声说点什么,都凝目更仔细地打量着。
这个人身躯高大,穿的不是仆从服,是一身禁军寻常小校配备的那种粗劣却比较结实的皮甲,不是将领的铁甲,军服更差了,是小兵小卒的那种粗麻货色,帽子,也是小校才戴的低级货色,却披着个宋军将领披的那种红披风半裹着身体,但能一目了然知道没配带剑什么的武器,身上连把短刀都没有唯一亮点应该算脚上那双靴子,翻皮短毛战靴,直包到小腿中段,看着也粗糙低劣不精致,只是比较新。这种战靴在以前太寻常可见了,就连民间也常见,就别说是装备待遇最好的禁军了,但国难后,这种战靴就金贵了,一方面是成品变得稀少,另一方面是大宋没牲畜了,没皮子了,也就是各地打猎获取的那点也太缺工匠能做。如今,就这种看着粗劣不值钱的战靴也只是军中够级别的将领才能够拥有。这还主要是京城库存的底子,海盗当初敲诈京城时没勒索这个才能剩下的,总共也没多少。发完了,也多半意味着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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